屏幕不大,按键凸起,早已被磨得油光发亮。
他翻开盖子,动作因为兴奋甚至有些笨拙,指尖在小小的数字键上急切地戳按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哪怕十几年未曾拨通,也早已刻进了他的骨髓里。
嘟...嘟...嘟...
忙音。
单调、重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电子提示音,如同冰冷的水滴,一滴、一滴,落在吕慈被狂喜烧得滚烫的心尖上。
吕慈脸上的狞笑猛地僵住。
嘟...嘟...嘟...
忙音。
不是占线,不是关机,是无人接听。
王蔼......已经不在了。
那个和他斗了大半辈子、互相恨不得抽骨吸髓、却又在某种扭曲层面上如同镜像般共存的老对手......没了。
手机依旧固执地贴在耳边,重复着那催命般的忙音。
吕慈枯瘦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道,缓缓地、僵硬地向后,重新靠在了冰冷的紫檀木椅背上。他依旧保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像一尊凝固的、怪异的雕像。
祠堂里死寂一片。
只有兽炉里沉水香的青烟还在无声地向上攀升,笔直如旧,却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被吕慈狂放的笑声搅动分毫。
他咧开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