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眉宇间刻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病房里只有仪器的声音和风星潼艰难的呼吸声,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
良久,风正豪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星潼…你…恨我吗?”
他问得异常直接,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儿子虚弱的脸庞,不放过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问的不是“疼不疼”,不是“怕不怕”,而是“恨不恨”。
恨他这个父亲,在儿子遭受如此非人折磨、命悬一线之后,非但没有为他讨回公道,反而在所有人面前,向着施暴者的祖父跪了下去,极尽谄媚之能事,甚至声称对方“打得好”。
这是何等的屈辱?这是何等的背叛?风正豪太清楚那副场景的冲击力,也太清楚一个少年人的心气。他需要知道答案,这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儿子,心里到底装着怎样的情绪。
风星潼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那双曾经清澈明亮、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眸子,此刻显得有些黯淡,蒙上了一层病痛的阴翳,但眼底深处,却并没有风正豪预想中的愤怒、不甘、或是被至亲背叛后的冰冷怨怼。
他望着父亲,望着父亲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那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紧绷的探寻。
风星潼的嘴唇干裂苍白,他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却引发了一阵压抑的咳嗽。风正豪立刻倾身,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极其轻柔却异常熟练地扶住他的背,力道恰到好处地帮他顺气,另一只手迅速拿起旁边温热的棉签,小心翼翼地沾湿他干裂的唇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