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的咆哮声已经变成了这片山谷的背景音,如同一个永不疲倦的巨兽的心跳,震得人骨头麻。
那具被剥皮的狼尸还倒挂在树上,像一件风干的、充满了原始恶意的艺术品。
指挥帐篷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沼气。
所有人都盯着博尔术,这位草原上的猎鹰,从昨天清晨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被冰雪冻结的雕像。
他终于动了。
“风。”
博尔术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昨天清晨,风是从东南吹来的。”
没人打断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那具狼尸的血,凝固的方向,是朝向西北。
说明它被挂上去的时候,风向是西北。”
博尔术的眼睛里没有焦点,仿佛在看一片无人能见的景象,“巡逻队现尸体是日出时分,风向已经变了。
说明他们是在风向改变之前,就撤退了。”
“这能说明什么?”
王大彪忍不住问,他觉得这跟算命先生看风水一样玄乎。
博尔术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我检查了营地外围三百米内,所有的白桦树。
东南方向,有三棵树的第三根树杈上,有新的划痕。
划痕很浅,边缘没有毛刺,是绷紧的马鬃或者细钢丝勒出来的。”
陈博文博士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他无法理解这些信息有什么用。
“那是观察哨。”
一直沉默的沃尔科夫少校突然开口,脸色苍白,“最顶级的猎人,不会在地面留下任何痕迹。
他们会像松鼠一样,在树冠之间移动。”
“他们还是留下了东西。”
博尔术的目光转向冷雨,后者会意,从怀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东西,递给林好。
林好打开,里面不是骨头,也不是弹壳。
而是一小撮深褐色的、半凝固的糊状物,散着一股刺鼻的、类似浆果腐烂后的酸味。
“这是什么?”
林好问。
“电缆断口上的东西。”
冷雨回答,“我刮下来的。
陈博士说,这是一种强有机酸,他从没见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