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季姆上空的蒸汽,尚未完全消散,其灼热的冲击波,已经越过乌拉尔山,扫过整个世界。
“报告。”
冷雨的声音,像冻土一样坚硬,没有一丝波澜。
她将一叠电报纸放在林好面前,油墨的腥味扑面而来。
“柏林方面,德意志情报部门将您的危险等级提升至最高,代号‘乌拉尔之熊’,他们认为您比朱可夫斯基更难预测。
东京方面,参谋本部紧急召开了三次会议,议题是如何避免与一支能‘融化城市’的军队生任何形式的摩擦。
至于关内……”
冷雨顿了顿,“山城和赤塬,都陷入了某种……集体沉默。”
林好面无表情地听着,胃里那股熟悉的、被泡在泥浆里的灼烧感又开始了。
他成了全世界的焦点,一个怪物,一个谜。
但这些来自远方的敬畏和恐惧,远不如眼前的麻烦来得实在。
麻烦,正堵在根据地每一个征兵站的门口。
《黑北捷报》和李墨涵亲自撰写的《告黑北全体人民书》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
林大帅“熔城为棺”
、“代天行罚”
的神迹,让每一个识字或不识字的人都热血沸腾。
当“扩军百万,奠定万世基业”
的口号从收音机里传出时,整个黑北,连同刚刚纳入版图的苍狼国,都疯了。
黑河的征兵站,队伍排出了三里地。
刚放下锄头的农夫,浑身机油味的工人,甚至连城里拉洋车的车夫都来了,他们把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地按在登记表上,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张通往荣耀和饱饭的门票。
“俺要当兵!
俺要跟着大帅打天下!”
“给俺一把枪!
俺一个人能干翻一个白熊兵!”
更夸张的是在苍狼国的乌兰巴托。
那些昨天还在草原上放牧的汉子,骑着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不识汉字,就直接把自己的佩刀拍在桌子上,用生硬的汉语吼着:“林大帅!
兵!”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因为身高不够被拦下,急得满脸通红,解开怀里的羊皮袄,露出一只被他硬生生掐死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