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红场。
厚重的紫红色天鹅绒窗帘将冬日惨白的光线隔绝在外,室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空气里没有硝烟味,却比任何战场都更令人窒息。
能吸收一切声音的波斯地毯上,一个穿着考究军服的将军正躬着身,额头渗出的冷汗打湿了他花白的鬓角。
办公桌后,那个被称为“大林斯同志”
的男人正用粗壮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他没有看那个几乎要跪下去的将军,目光死死地钉在一份刚刚从远东传来的、薄薄的电报纸上。
伊尔库茨克失守,守将斯米尔诺夫携金失踪,数万部队群龙无,或降或溃。
“黄金……”
大林斯同志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冻土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一座金矿,就这么没了。
斯米尔诺夫,我亲自提拔的将军,他回报我的,就是背叛和一座空城。”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那名将军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领袖,西线的战况……德民帝国的军队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我们所有的预备队都填进了那个绞肉机里。
远东……我们实在抽不出兵力。”
将军的声音干涩而嘶哑。
大林斯同志站起身,踱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他看着那片广袤的、被涂成红色的西伯利亚,像是在看自己身体上一块正在迅腐烂的腐肉。
“一群从东方来的土匪,装备着可笑的拖拉机和自制炸弹,就把我们号称坚不可摧的乌拉尔防线捅穿了?就把我们经营百年的伊尔库茨克拿下了?是他们太强,还是我们的人,已经从骨子里烂掉了?”
他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正中伊尔库茨克的位置。
“我没有兵给他们。”
他转过身,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但我也不能容忍失败。
给西伯利亚军区司令部电报,就说我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伊尔库茨克的耻辱,必须用血来洗刷。
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一个月内,必须把那群黄皮肤的耗子从我的土地上赶出去!
如果做不到,就让他们的司令员自己到勒拿河里找个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