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就完了!”
“轰他娘的!”
食堂里响起一片应和声,连最腼腆的小媳妇都跟着喊了一嗓子。
“娘!”沈桃桃转向灶台的何氏,“今晚去新食堂!搬家伙,开庆功宴,大家伙辛苦这么久,该乐呵乐呵了!”
何氏的大嗓门立刻响起:“得嘞!咱们还涮锅子!又快又热闹。窦娘子,快带人把家伙事儿准备好!”
窦娘子喜悦地应了一声,麻利地带人干起来。
很快,新建成的大食堂里已是人声鼎沸。
灯火通明的大厅如同白昼,十几口特制的巨大黄铜炭盆火锅在长桌上均匀排开,热腾腾的烟气和浓郁的麻辣骨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将一天的疲惫和最后那点爆炸后的硝烟味都驱散了。
人们像潮水一样涌入。
每个人都风尘仆仆,脸上,手上,衣服上,都带着不同工种留下的专属“勋章”:
沈大山和窑场的汉子们,一双手漆黑如墨,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窑灰,脸上的皱纹都被煤烟染得深刻了几重。
南雨带着的开荒队壮劳力们,裸露在外的皮肤是风吹日晒后的酱红色。
马厩和畜牧栏的人,头发上粘着干草沫,袖口还沾着牲口油亮的毛发和淡淡的草料的气息。
何氏和食堂帮工的女人们,围裙上浸染着各种深色的油渍酱汁,指缝里难免洗不尽的葱姜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