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沈桃桃的声音放得很轻,“七婶婆她本名叫什么?她爹既然是司农署的小吏,她怎么会落到季家成了丫鬟?”
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季岁岁身上。
季岁岁没有动,依旧低着头,仿佛没听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沈桃桃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目光里带着心疼和坚持。
陆太医说季岁岁是大仇得报后,耗尽了所有的生机,死志太满,所以现在人如无灵魂的木偶一般。要想好起来,需要她自己重新唤起生机。
许久。
季岁岁缓慢地抬起头。她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沈桃桃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季岁岁声音干哑:“她本名南雨,南方的……南,雨水的……雨。”
声音很轻,很慢。
沈桃桃的心一颤,南雨,一个带着江南水乡温婉气息的名字。
和那个沉默寡言,满手老茧的七婶婆,怎么也无法重叠。
季岁岁又停顿了很久。仿佛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着,“她爹在司农署忽然调职,成为八品园圃吏。专司宫苑花木。”
她的声音里的干涩好了很多,“那日云贵妃宫里,一株西域进贡的牡丹,开得正好,突然一夜之间花瓣尽落。”
“云贵妃大怒,说有人用厌胜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