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关上木门,隔绝了外面的风声。走到桌边,纸条上面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的字:
“炕暖了,心才暖。水烧了,渴了喝。——张寻。”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深情的告白。只有最朴实的关心。
季岁岁静静地看着那行字。清冷的眸光里,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暖意,缓缓绽开。
她不自觉地笑开来,但也只是一瞬。
随即,她面无表情地拿起纸条,走到烧得正旺的土炕边。毫不犹豫地将那张带着笨拙温暖的纸条,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橘红色的火舌瞬间卷了上来,贪婪地吞噬着纸张,发出细微的“哔啵”声,那行字迹在跳跃的火光中,迅速焦黑,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季岁岁重新走到桌边,倒了一碗温热的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然后她走到炕边,和衣躺在那铺着褥子的土炕上。
炕面滚烫,源源不断的热度传来,驱散着寒意,也暂时麻痹了心底那翻涌的恨意。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养精蓄锐,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夜,深沉。
屋外的风似乎小了些。
季岁岁睡得并不安稳。那些冰冷的记忆如同毒蛇,缠绕着她的梦境。
七婶婆滚落石阶时凄厉地尖叫,身下蔓延的刺目鲜血。父亲临终前的恨意,七叔公那张枯槁阴鸷的脸,季耀祖那双充满淫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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