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你才是最重要的人。她想说,以后不要再把保命的东西轻易给人。
可这些话,在触及他眼底那份坚定时,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她只是轻轻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转移了话题:“我睡不着了,伤口还有点疼。你……能不能给我讲故事?”
虎口缝合处的刺痛和腕骨深处的钝痛,在夜深人静时格外清晰,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谢云景的眉头蹙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他拿起几块干燥的硬木柴添进炕洞里。
“我……不会讲故事。”他低声说,声音是罕见的窘迫和生涩。
那双惯于执掌千军万马的手,此刻似乎有些无处安放,急于找点事情做。
沈桃桃看着他这副难得流露出的无措模样,心头那点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许。
她往炕里挪了挪身子,空出外侧一大片位置,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空出来的热炕:“外面冷……上来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期待和依赖。
谢云景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看着那片空出来的位置,又看看沈桃桃那双纯粹邀请的眼睛,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昏黄的灯光下,他耳根似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红晕。
短暂的沉默后,他最终没有拒绝。他动作有些僵硬地脱了沾着寒气的外袍和靴子,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小心翼翼地侧身躺在了炕沿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