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袄缩在他身后的条凳上,小脸冻得发白,手里捧着碗滚烫的姜汤,氤氲的热气也暖不了她眼底的寒意。
她盯着陈黑子那副死扛到底的架势,突然放下碗,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刺破僵持:
“王玉兰。”
陈黑子浑身一颤,拼命摇头,铁链被他挣得哗啦乱响,“不是她,和她没关系。”
“堵上嘴。”谢云景声音冷得像地底寒泉。
亲卫立刻将一团破布狠狠塞进陈黑子嘴里,将他所有的嘶吼都闷死在嗓子里。
“带王玉兰。”谢云景下令。
隔壁空置的刑房很快传来女人惊恐的呜咽。
陈黑子则被两个亲卫架着,粗暴地拖到与隔壁相连的石墙边。墙上有个碗口大的透气孔,用草团堵着。
亲卫一把扯掉草团,隔壁的声音瞬间清晰传来。
“王玉兰,”张寻带着诱哄和惋惜的声音响起,“别扛了,陈黑子都撂了,他说是你逼他的,啧啧……你说你,图啥啊?好好的日子不过……”
张寻期待着他们反目,上演一出狗咬狗,却没想到,王玉兰直接认了。
“是我,都是我逼他的,是我嫉妒沈桃桃,嫉妒的心肝肺都烂了。”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凭什么她沈桃桃流放路上爹娘哥嫂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到了这鬼地方,还有谢爷那样的贵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凭什么我王玉兰就得伺候李老蔫那个活哑巴,挨打受气,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她哭嚎着,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