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好干!”春娘习惯性弯着的腰,瞬间立直了。她以后也能靠真本事活着了。
消息是晚上才传到沈大山耳朵里的。
收工前的片刻喧嚣里,有婆娘提着打饭的瓦罐路过,声音不高不低地飘进风里,
“……沈桃桃……绣房……春娘……当师父……教姐妹们手艺……”
石杵砸进冻土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大山保持着抡杵下砸的姿势,整个人凝固了。
他猛地抬起头。
那张黝黑的脸上,灰败的底色迅速退去,取而代之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手里的石杵“哐当”一声被扔在泥地里,溅起的泥点子糊了旁边沈小川一脸。
“大哥,你……”
沈大山根本听不见弟弟的叫嚷。
他一路狂奔,带着一身的土腥味和寒气,撞开了食堂的大门。
灌进来的冷风吹得排队的人群一阵瑟缩。
沈大山喘着粗气,滚烫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穿透嘈杂攒动的人头,锁定在了灶台后面的春娘身上。
灶火熊熊,映亮了她半边身子。
何氏正挥动大勺,给锅边排队的汉子舀汤。
而春娘,就站在何氏稍后的地方,低着头,侧着身,小心翼翼地用那双刚刚洗净、抹了冻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