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三队轮换,人在堤在!”混着血腥气的吼声穿透雨幕,二十几个精壮汉子应声扛着木桩顶上来。
“报——下游刘里正带三百佃户来援!”
“让刘老丈把住三孔桥!再派个人去请寺里的和尚,把他们的铜钟拖来镇水!”陈县令撕了半幅官袍裹住渗血的手掌,忽然指着个戴方巾的:“那个郎中!带徒弟熬五桶姜汤,掺上烧刀子!”
火把在风雨中明灭不定,上千人踩着筑堤号子的节拍穿梭如蚁。东方泛白时,浑身泥浆的县令瘫坐在麻袋堆上,望着勉强合拢的堤坝,哑着嗓子吩咐:“留三十人轮值守夜……其余……咳……都去喝……”话没说完,靠着断木昏睡过去,手里还攥着半截浸透的令旗。
外头的惊呼声将夏林惊扰,走出去就见那陈县令倒在地上,周围多人围着他正在试图撬开他的嘴。
夏林走上前扒拉开人群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县令是因为操劳过度而晕厥了过去,他手一挥:“你们把人先抬去大帐之中,发现堤坝管涌第一时间上报,快!”
在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将军大帅,上了大坝在老天爷的面前那都是死狗一条,溃坝大家一起完蛋,甭管他是什么牛逼的人物,在这滚滚洪流面前那也没有任何差别。
天空露白时,雨总算停了,但眼看着上游三支烟花冲天而起,也就是说上游的上游肯定出现了堰塞湖的垮塌导致连锁反应。
而接下来就看他们这几日连番加固的堤坝能不能扛得住这次的冲击了。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就是如此,把该做的就做了,剩下的一切交给天意。
河中的水肉眼可见的暴涨,里头夹杂的泥浆石块冲击着堤坝,站在上头甚至能感受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