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不出声,老张却只是挽起了袖子指着桌子上的两个本子:“这里有一本是浮梁书局的刊印本,一本是宣城书局的刊印本,两本书放在你面前,你告诉我,哪一本是浮梁的哪一本是宣城的。你分不出来对吧,可能浮梁的更清晰一点,但你看上去本质没有差别。”
“我为何要知道它们是哪个是哪个呢?”
老张一摊手:“对啊,你为何要分清哪个是哪个呢?”
吴宁一拍手知道自己中了他圈套,这下好了她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娘的……张夏双绝到底不是吹出来了,这反应也太快了一些。
以往吴宁是真没吃过这种委屈,但此刻她动了动嘴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出驳斥之理了。
“天底下的事大多如此,装糊涂比装明白可难太多了。”老张轻轻摇头:“多听,多看,多做,少说,少问,少臆断。”
这会儿夏林抬起头:“得了吧,你这个逼嘴能活到现在都算是福大命大,你还给人家讲道理呢。”
老张嗤笑一声:“知易行难嘛,天底下最难之事,不就是知与行合二为一么。若是我知皆为我行,那我不成圣人了?”
夏林猛然抬头:“我操……”
“干什么玩意?”
“你等等。”夏林抬起手:“你把这个提炼一下,精选一下,你还真的是要成圣人了。”
“随口一说而已,你这么激动作甚啊?”
“不是我这么激动,你这已经摸到心学的边了。这是入世之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