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阎王殿的煞神,换作谁也做不到镇定自若。
出嫁前,嫡母殷氏给阿娘喂了几日既济丹,缠绵病榻多年的阿娘肉眼可见恢复了些许气色。
池萤便知,这门亲事,她是非嫁不可了。
阿娘本是父亲昌远伯的妾室,七年前因她玩闹时冲撞了怀着身子的殷氏,竟致其小产,父亲因此勃然大怒,不由分说地朝她与阿娘挥鞭。
到底有没有冲撞嫡母的孕肚,害死嫡母的孩子,她可以确定没有,她根本就没有碰到殷氏的肚子!可是没有人信她的话。
阿娘死死护着她,生生受了四十鞭,送去庄子的时候几乎没了半条命,自那之后身子便每况愈下,去年冬天险些熬不过去。
她骗过看守的婆子跑出来,回伯府向他们磕头求药,孰料殷氏见到她这张脸,却有了旁的主意……
池萤闭上眼睛,攥紧的指甲狠狠嵌进掌心。
时至今日,她与阿娘,还在为那桩并不存在的过错付出代价。
……
傍晚,迎亲队伍缓缓停在昭王府外。
锣鼓声和喧闹声渐消,取而代之的,是王府守卫整齐凛肃的步伐声,以及冰冷刺耳的兵器摩擦声。
池萤下了喜轿,再无心思索其他,凝神屏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被人揭穿身份。
好在只是寻常的巡逻,并未有人起疑。
很快有人走近上前,开口是一道温和带笑的妇人嗓音:“王妃,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