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最终将目光转向了浑身散着“对不起”
气息的格蕾。
“我冒昧问一句,”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是在指责“这里……上次打扫是什么时候?”
格蕾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
“应该……是四天前了。”
“四天前?”
陈羽愣了一下。
“嗯……是我过来帮忙打扫的。”
格蕾的声音更小了。
四天就能积攒出如此恐怖的景象吗?
陈羽看了看桌上茁壮生长的青色霉菌的面包和长黑毛的水果皮。
这要是放在生物实验室,也是块万中无一的先天养菌圣体。
格蕾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小声补充道:“以伦敦最近的潮湿天气,面包和水果放上两天,就很容易霉……我本来想每天都来帮老师收拾一下的……但是,老师拒绝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老师说,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听到格蕾委屈中带着无奈的转述,陈羽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看了一眼墙角那几台被灰尘掩盖的老式游戏机,又瞥了一眼书桌上那已经可以称之为“生态系统”
的霉食物。
这要是无关紧要,那什么才算重要?
等房间里诞生出新的智慧生命吗?
韦伯·维尔维特,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固执程度,简直乎想象。
与格蕾的局促不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韦伯那份理所当然的坦然。
他似乎终于从回归的满足感中缓过神来,注意到了门口站着不动的两人,以及陈羽那堪称精彩的表情。
“怎么了?一副没见过乱糟糟房间的表情。”
韦伯扫视了一圈自己的“猪窝”
,非但没有半点羞愧,反而振振有词,“反正这里只是睡觉和研究的地方罢了,只要沙和书桌能用就行。
为什么非要在意一间房子的脏乱程度?”
“我故乡有句古话。”
陈羽看着振振有词的韦伯,忽然笑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这确实应该打扫打扫了,猪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