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谷内马嘶如浪、脚步如雷,尘烟弥漫遮天蔽日,百丈宽的古道之内旌旗飘扬,甲胄大军犹如洪流一般狂奔向前,其浩大声势摧枯拉朽,令人见了头皮发麻。
天九与百奇老祖护在新皇身边,站在古道上一处回弯处开阔之地向下眺望。
连朝安见了哈哈一笑,对新皇说道:“若不是咱们将那些个斥候悉数收买,平西王这老谋深算的乱臣贼子自是不敢轻易入了恶狼谷。”
骨力镇面色舒缓,好似松了一口气道:“朕还以为平西王不敢犯险绕路而行,是要远攻大凉城东侧。那一路地势较为平坦,难以埋伏。
如此一来,这场大战势必旷日持久、极为惨烈,恐是要伤及西洲元气。好在老祖及马将军一旁助手,将那些个斥候轻易擒了。”
“启禀圣上!”
一小兵自人群中纵马而出,跳下马来跪倒在地。
“快讲!”
“叛军已全数进了恶狼谷,前路距出口尚余二十里地!”
骨力镇嘴角抽动:“好!好!连朝安,朕以为,此时出兵恰到好处,不过可先行叫阵纳降,如何?”
连朝安面上显出兴奋之色,躬身一拜肃然道:“圣上英明,末将这便前去叫阵,起战鼓!”连朝安大手一挥,十几万隐在山崖密林中兵士摇旗呐喊,战鼓之声在恶狼谷内激荡。
“杀杀杀!”
“咚咚咚!”
半空之中蓦然传来杀声、战鼓声,便好似头顶巨大霹雳炸响,其声冲彻云天、震动心胸!
谷内兵士顿时乱作一团,纷纷仰头望去。只见山谷两侧之上大军如乌云压顶,慌忙举起刀枪护住头顶。
“诸位将士听着!昨日新皇继位,已将一众叛党押进大牢,你等兴师动众,还要为何人卖命?”连朝安站在高处威风凛凛长臂挥动,沉声大喝,“平西王!平阳王!和硕王!你等何在,还不出来参见我朝新皇?”
谷内大军骚动不已,各兵士面面相觑继而惶恐交谈,一时间谷内人声嘈杂,乱成一团。
“住口!仅凭此人一面之词,咱们二十万大军便怕了么!”
兵士让开一条明路,一人身着银色钢甲,头戴红翎帽盔掐腰仰面看来,显得极为突兀。
“连朝安,你少在此蛊惑人心!三皇子何时继位的?又是如何继位?我平西王定要见到吾皇方可安心。你禁军满打满算区区五万众,又如何能挡我二十万大军,还不乖乖带路!”
连朝安哈哈一笑,骨力镇上前一步沉声道:“大胆睢尤,见了寡人因何不跪?且还要信口雌黄!朕昨日继位称帝,乃是父皇手谕钦点,文武百官均已见证。
你等藩王的主子,乃是以四皇子为首的叛党,如今已压住死囚之中听候重刑!如此可谓师出无名!你与平阳王、和硕王,擅自率二十万大军逼近大凉城,乃是谋反作乱的死罪!
若是此刻迷途知返,朕念在你于我朝有些功劳尚可从轻发落,若是不从,这恶狼谷便是你葬身之地!还望三位藩王三思而后行,莫要帐下兵士白白送了性命!”
说罢一摆手,数不清的滚石檑木摆到山沿,谷内兵士见了更是惶恐。
睢尤见了勃然大怒,取了身后小兵所抱,一张一人多高钢胎大弓,取两支七尺长的大箭搭弓便射。
只听一声清脆嗡鸣之声响起,两支长箭似是流星一般呼啸飞出。
连朝安大叫不好,待要以身挡箭,却见面前残影一瞬,一人站在身前,只出了一只手便已将两支长箭轻易抄在手中。
睢尤见了心下一沉,要知他乃是西洲数一数二的神箭手,这一张大弓为十二石弓,正是西洲国内第一强弓,所射飞箭可透金石,更是寻常弓的两射之程。
此刻他虽是以下射上,吃了些许亏,但与骨力镇所在相距不足五十丈,其威力自然仍是凶悍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