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七蔷薇

六十四自证（下）

红楼案过后，缠挂在墙上的警戒线被凌乱刺骨的风吹刮得哗啦作响，染着黯红色半融的积雪合着关门闭户的人心惶惶，悄无声息地在巷道暗渠里流淌。

魏祺盛因为擅离职守和顾影遇害这两个貌似无关却又纠缠混乱的情况被迫留在了市局，那会儿还没整改拆并的红楼派出所仍旧在气氛低沉地配合刑侦支队四处盘查走访，试图刨挖出哪怕丁点儿被大雪掩盖毁坏的线索证据。

案最初的那几天，江陌作为接报警员和目击证人几乎一直耗在区分局，等到她拖着被拘得酸痛的胳膊腿儿晃回派出所的时候，所长安排配合支队外出执勤的警员都换了一批。

江陌站在派出所门口，驶过的车顶警灯闪烁着刺进眼睛里，她略微有点儿晃神，两只脚莫名钉在原地，却不料将将回过头，孙晓昉的拳头就已经朝着她眼角的位置招呼上去——

江陌被警灯的光亮晃得眼晕，没来得及躲，甚至都没来得及嚼住后槽牙搪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孙晓昉的拳头却骤然停在了她颊侧不过半厘米的位置，顿了几秒，重重地垂了下去。

孙晓昉先前那段日子过得幸福胖，裹着棉服气呼呼得像只膨胀的河豚，圆润的脸上却只剩下疲惫的油光，瞠目睁圆的眼睛里爬满了熬夜焦心的红血丝，任由迟来一步赶着拉架的同事把他扯开几步，隔得老远指着江陌的鼻子，啐骂了一嗓。

“你个叛徒！

混账！”

“孙晓昉！”

所长也姗姗来迟，擎等着江陌顶着周遭群众围观的视线挨了几句骂才喊住了嘴上嚣张的孙晓昉，“小魏擅离职守是事实！

当警察当傻了？！

内部调查的事儿还能说谎？！

你是不是看所里现在还不够乱？指着督查再过来驻场？！”

江陌当时没怎么细听所长的训话，但也大概觉得出这点儿教训其实拐弯儿抹角地都落在她的头上，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所长看了半晌，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

“魏警官刚调到红楼派出所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么维护着，执勤分组连个成手的辅警都不舍得安排给他，这会儿倒是替他打报上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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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底是没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