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浮沉,摇醒了昏迷中的林惜知。
她躺在游轮小客舱的床上,听着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商量声。
“允承,你不能再犹豫了!”
“那伙海匪里应外合,现在逼停了咱们的船,咱们不表点诚意是不行的!”
“爸妈知道,你把惜知当成咱家的童养媳看待……”
“可谁让那伙海匪看上了她呢?”
“儿子啊,你再犹豫一会儿,那伙海匪要是闹起来,恐怕就得搜船了!”
“到时候,咱们船舱里的那些家当,可就要全被抢走了!”
林惜知越听越清醒,也越来越心惊。
她明明是被囚禁在裴家老屋潮湿的地下室里,被裴允承养的情妇,强行泼了汽油,葬身于烈焰火海!
焚皮灼肉的痛楚,和剜心刺骨的绝望,都还历历在目。
可她此刻,却完好无损地躺在了游轮客舱内……
林惜知挣扎着坐了起来。
六平米的空间里,挤着两张漆成米黄色的铁架床。
漆面剥落处露出暗红锈斑。
她身上盖着洗得发硬的蓝条纹毯子,床尾搭着的枕巾上,用豆沙色的红线缝着“海运局”的字样。
床头放着的搪瓷杯地下,压着一份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