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偌大的太极殿,一时间竟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先开始还收着声,后面竟是要吵起来了。
都不用人起头,就全都跑到复立太子之事上了。
三殿下垂着头,脸色阴沉的站在一旁,听着耳边嗡嗡嗡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血管都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啃噬着,让他指尖忍不住想要去抠着手指上的皮肤,将那种跗骨的烦躁给抠出来。
从知道宗榷没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以宗榷的性格,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宗榷他竟然是走着回来的。
走着回来的!
呵。
真是天大的笑话。
老天爷可真是偏心的很啊,都那样了,所有太医神医都开口宣布了宗榷那双腿站不起来了,这辈子都是个残废了。
可他竟然站起来了。
走回来的?
可不可笑。
这他娘的到底是谁给他治的!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治好的!
太医院那帮子庸医!庸医!全他娘的废物!
什么好事儿就叫他给赶上了是不是?
怎么就治好了呢?
三殿下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几乎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声音,烦躁之下一下又一下的抠着手指上的皮肤,连何时将手指给抠破了都毫无察觉。
一旁的萧国公垂眸瞥见三殿下的动作,眼前黑了黑。
兔死狗烹,这天是早晚要亡他萧家啊!
宗榷回京,那是什么事都不要做,站在那里就能拉拢半数朝臣,自宗榷双腿受伤至今五年有余,五年!这五年来,他们这些人,全他娘的白干!
宗榷,莫说是大昭这立国都不足百年,便是纵观历史两千年,这般麒麟子,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众人心思各异。
却都不约而同的承认着一个事实,宗榷若好端端回来,这储君之位,便是陛下,也做不得主。
“咚”的一声。
接着,又是“咚、咚、咚”的敲鼓声响起。
皇帝终于抬了头,目光越过众朝臣,朝着太极殿外望去。
禁军匆匆从殿下跑来,扑跪在地,
“报!”
“前容国公容澈之妹容歆,敲登闻鼓,为兄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