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大人双目赤红,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指着夫人道:“无知妇人!
慈母多败儿果然不假!
她如今这般,不过是自作自受,她她她……孽障坏了我张家的名声。
老夫亲手勒死她,还算是全了她的孝悌之名!”
通判大人怒极,转身就要往外走。
通判夫人见状慌了神,哭嚎道:“老爷,老爷呀!
……你若是要勒死她,就先勒死妾身吧!
妾身嫁与老爷三十六载,生了四个孩子,只存活两个女儿。
妾身自知愧对张家,才容忍老爷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妾室。
只是老爷啊,你的子女成群,唯有胭儿和玉儿才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妾身生的头几个孩子早夭,是妾身心里的痛!
如今,老爷要亲手勒死胭儿,不给她留一丝儿活路。
只是老爷您想过没有,胭儿被休,何尝不是我们造成的?
老爷你怀里的怀表,整整三千两白银呐!
是胭儿偷偷将灵芝和修余的金银珠宝送回来,才坐实了她窃盗的罪名!
老爷啊,妾身求你了,放胭儿一条生路吧!
就让她在青梅巷住着,能撑过这段日子,就算是她的造化了!”
通判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完,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也恨啊!
女儿被休,她这个通判夫人以后别想在府城贵夫人面前抬头做人了!
通判大人脚步一顿,他回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夫人,摸了摸怀表,高高举起想砸在地砖上,犹豫了许久,终究舍不得。
通判大人宽袖一甩,怒气冲冲的道:“自今日起,通判府全部禁足,一个月后再瞧城里的风声!”
说罢,他背着双手大步去了书房。
为女儿求得了生机,通判夫人身子一软,又一次晕了过去……
翌日是院试的第二场。
同样是丑时才过,半山亭冯府前后院灯光大亮,主仆各司其职。
直到把三郎送进了贡院,冯铭轩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贡院门口的送考亲属,也对千金台赌坊的案人选产生了好奇。
下注的百姓都在观望中,等第二场考试名单出榜后再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