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衣橱里都是她的各种样式的锦衣,现在都不适宜她这个农妇穿了,十几匣的首饰,她也不能带走,二少爷还可以送给他的继任二少奶奶。
禾娘拿起防身用的金手镯戴在腕上,一会儿要步行回兔儿岭镇,几十里山路,戴了手镯防身心里不慌。
她往包袱里装了几套半新的棉布衣,两双绣花鞋,塞了五个小银锭和一把铜钱进袖袋里。
禾娘坐在梳妆台前,拿起黛笔把眉毛画粗,满脸麻点,发髻打散,编了一个大麻花辫子。
想了想,她把黛笔塞进了包袱里,拿起一块黑色头巾包在头上。这般打扮一番,瞧着是位农妇了。
背起包袱,禾娘再次打量了一下奢华的寝屋,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大步出了房间。
院子里静悄悄的,禾娘出府时,门童冯火好奇的问道:“二少奶奶,您这是去哪里?小桃姐呢?她怎的没有陪着您一起?”
禾娘勉强笑了一下道:“小桃还在老宅!”是了,她把小桃给忘记了。
想来张晗胭不会为难小桃的吧?
禾娘背着包袱大步出了桂花巷,农家女子不用守规矩,她可以大步走路了。
出城的路线,不,整个云城主大街的路线,禾娘都熟记于心了。
折腾了半天,已经到了午膳时间,可她,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连早膳都不曾用。
快出城时,禾娘花了三文钱在街边买了两个白面馒头,边赶路边吃。
她在城门口寻找了半天二哥和驴车的身影,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禾娘想着,现在正是头季稻插秧时,许是二哥要在家里插秧吧。
禾娘顺着大路往兔儿岭镇赶,越走,她的心越痛。以前回家何须她走路,她都是坐在相公的腿上,坐在奢华的檀木马车里。
只是相公的腿以后再也不是她的专属了,想着他抱着别的女子,像爱护她一样将别的女子视若珍宝,禾娘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心里堵得满满的,连喘气儿都费劲。
她一边哭一边赶路,好在路上没有行人,禾娘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她没有相公了,因为生不出孩子,她成了下堂妇。
“呜呜呜…呜呜呜…”,只顾着擦眼泪,禾娘的脚绊到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