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南三域之间是一片联通大海的中寰海，那里是鲛人等海族聚集之地，又因人族压制，四阶以上的妖兽并不多，六阶大妖只有一只。

除航道之外，包括中寰海在内海域的妖兽都可以捕捞，不过这些海域都由仙盟管理，若进行大型捕捞需缴纳一笔高额捕捞税，还得遵守捕捞规章，比如，在某个时间段内才可捕捞鲛人，可以捕捞多少等等。

于是便有了黑船，有了黑船便有了黑商。

黑船黑商相互勾结谋取私利，不是隐藏得够深，便是背后有势力支撑。

林月认识的那个鲛人便是来自中寰海域鲛人群，七百多年前金丹期，寿限八百岁，又被挖过鲛珠，即便装回去寿命也大大折损，修行也会受影响，如今不知鲛还在不在。

三人跟着黑商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中，山洞内有间水牢，里面关着七八只鲛人，男鲛女鲛，未有性别的，相貌皆是绝美。

铁链一端连接铁柱，另一端拷在鲛人尾上，有的鱼尾上血迹斑斑，听到脚步声，他们退缩在一团，透过牢笼投来憎恶或恐惧的目光。

“三位贵客，最漂亮的鲛人都在这儿了。”

黑商卑躬屈膝，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贵客们挑挑看，想要哪条鄙人做主便宜卖给三位！”

林月目光落在他身上，似笑非笑道：“里面不是还有水牢吗。”

黑商脸上的笑容停滞，“里面的鲛人皆是用来造鲛绡锦的，远没有这里的貌美，而且乱，怕冲撞了贵客……”

“我有些好奇，想去瞧瞧，能否行个方便？”

林月拿出装有一万中品灵石的储物戒，把人情世故做到位。

对此黑商能怎么样？只能点头，“里边请！”

林月跟着入了里面的水牢，一个水牢中关着十几条小鲛人。

再往里走，里面光线暗淡，血腥味、鱼腥味和腐朽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十分难闻。

一个水牢中关着四十几条鲛人，皆面色苍白，有的面容衰老，鱼尾更是血迹斑斑，翻出泡白的浮肉。

而再往里走，优美的歌声传来，便到了一个开了天窗的大水牢，天窗下方是一个方台，两个鲛女神情麻木地坐在那儿手指翻飞，织着透明的锦纱。

“贵客，就这些了我们出去吧，贵客！

贵客！”

黑商见林月就行往前走，停在尽头左侧空无一物的石墙边，眼皮不禁一颤，赶忙拦在前面。

“这…贵客还是挑前头的吧！”

黑商为难道。

“你觉得我买不起？”

林月挑眉。

“不不不。”

“那么什么？”

黑商一脸憨笑解释道：“这是东家的鲛女，已结了鲛契。”

林月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吓得黑商肉眼可见的紧张。

“我来这里便是图个乐趣，能否与我说说你们那鲛人之事？”

林月又拿出一万中品灵石。

黑商心思如马蜂窝，生怕这是个扫黑除恶的陷阱，连忙以不知情为由婉拒，但拳头不够大，最后连灵石都没要便道出了实情。

原来，外面那些鲛人是那鲛女的族人，鲛女回族中时，东家带人跟了过去将这些鲛人抓了回来，问是哪个东家，答是附近的某化神家族弟子，元婴修为。

此事一旦被揭，看似严重其实并不严重，因为鲛族并不是人族，这种黑商行径坐实了，只能判个非法捕捞和非法养殖罪，罚钱没收赃物进去蹲几年便了事。

人命轻贱，更何况是妖兽。

林月看向石墙，“打开。”

“…是。”

元婴期的黑商顿时感觉灵力运转停滞，完全动不了，这是高境界压制的结果，他心中一咯噔，只好开启了石门。

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