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故意停顿,看着毕晨的脸色逐渐阴沉。
“是毕总您本人。”她轻轻吐出最后几个字。
毕晨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但他仍然强自镇定:“这只是正常的风险对冲安排。”
“或许吧。”沈白婕合上报告,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但是,当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虚高的收购对价、异常稳定的利润率、隐秘的关联交易、还有那份关键的对赌协议——税务部门会怎么想?”
她向前倾身,目光如炬:“他们会认为,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税务规避方案。通过关联交易操纵定价,虚增成本,将利润转移至低税率地区。”
毕晨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然保持着最后的镇定:“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没有实质证据。”
“证据?”沈白婕轻轻笑了,“毕总认为,德国和新加坡的税务部门需要多少证据才会启动调查?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还是百分之三十?”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说:“我委托专业机构做了初步估算。”
她转过身,目光直直看向毕晨:“考虑到可能的补税、利息、罚款,以及德国法律规定的最高可达逃税金额两倍的行政处罚...”
她故意停顿,让寂静在房间里蔓延。毕晨的目光死死锁在她身上,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判决。
“毕氏集团可能面临的财务影响,大约是...”她轻轻吐出一个数字,“八亿欧元。”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在会议室里引爆。
毕晨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指节因用力而剧烈发白。
“荒谬!”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他本人,“这完全是诽谤!”
沈白婕平静地看着他失控的模样,如同欣赏一出期待已久的戏剧。
“是不是诽谤,毕总心里最清楚。”她的声音依然平稳,“我只是提醒您,猎人在追捕猎物时,最好先确认自己的后院没有起火。”
毕晨死死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那一刻,沈白婕清楚地看到,那个永远从容不迫的商业帝王面具,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
他撑在桌面的手背青筋暴起,那份游刃有余的从容被撕得粉碎。沈白婕甚至能听见他牙关紧咬的细微声响,像困兽在陷阱中发出的低吼。
“八亿欧元...”他重复这个数字,声音嘶哑,仿佛每个音节都带着血丝,“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个数字,我可以——”
“您可以怎样?”沈白婕轻声打断,向前一步。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拉长,恰好笼罩住他紧绷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