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随即笑了笑,“别心疼了,傻丫头。咱们就是做这个的,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旗袍呢。难不成每一件没卖出去的,都得我自己留着收藏?”
小田很想说,那也未尝不可。
毕竟在这个时代,已经很难再找到像温婳这样,能把旗袍的韵味穿得如此淋漓尽致的人了。
在温婳的坚持下,小田还是将一张张不露脸的旗袍上身图发布到了平台上。
出乎意料的是,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收到了一条来自本地买家的询问。
温婳示意小田负责跟对方沟通。
小田大致介绍了一下旗袍的情况,对面的人似乎也很爽快,当即就表示想买。
但大概因为价格不算特别便宜,又是在二手平台交易,对方提出,是否可以当面验货交易。
小田将情况跟温婳一说,温婳想了想,便道:“反正今天也没别的事,你就带着旗袍去一趟吧。注意安全。对了,平台上架的这些,但凡卖掉一件,我就给你抽成。”
“谢谢婳姐!”小田立刻笑眯眯地应下了。
客人预定的,是一件湖蓝色底、满绣富贵牡丹的旗袍。
那面料是极为讲究的织云锦,在光线下会泛起流云一般的光泽,上面的牡丹绣工精湛,栩栩如生。
若是不细问出处,单看这工艺和品相,完全有着不输高定的质感。
在把它仔细打包的时候,温婳的指尖抚过那冰凉华美的锦缎,心中到底还是生出了一丝不舍。
小田带着那件旗袍出门后,直接去了好几个小时。
等她回来时,却是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将背包重重地甩在了沙发上。
那架势,不像刚做成了一笔生意,倒像是去跟人吵了一架。
“这是怎么了?”温婳起身,走到饮水机边给她倒了杯水,“不顺利?”
小田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杯,才终于吐出一口浊气,愤愤不平地开口:“婳姐,那个客人就是个事儿精!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挑剔难伺候的人!”
她开始惟妙惟肖地模仿起来:“她拿着放大镜看咱们的旗袍吗?一上来就问你这料子是正经的织云锦吗?别是仿的吧!”
“这牡丹花的绣线是什么材质的?会不会洗一次就脱丝?还问这盘扣的手工怎么样?”
小田越说越气:“咱们打折卖的旗袍,她倒好,搞得跟她在买什么高定礼服一样,问东问西,连材料工艺、设计灵感都差点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