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袁崇焕双岛斩帅,诸事处理完毕后带领部下返回宁远,独留萧远和李南东,要他二人偕刘兴祚赴朝鲜重议结盟之事。
李南东闻知,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会来。”萧远问他何意,李南东笑而不答。
待见过刘兴祚,刘兴祚只道督师恩差,也不多言,点了几名亲随,便起身往朝鲜而去。
这皮岛与宣川不过一江之隔,一行人上了岸,守城的朝鲜军士不肯开城门,只派了个通事出来。
问明萧远等人的来意,那通事一脸疑惑道:“刘海大人不是努尔哈赤的额驸么,怎么又替明朝出使?”原来丁卯胡乱期间刘兴祚曾替皇太极出使逼朝鲜结城下之盟,故而朝鲜上下识得刘兴祚。
刘兴祚苦笑道:“我已重返大明,现任东江游击一职,奉蓟辽督师袁崇焕之命来贵国重议盟事,望汝国勿疑。”那通事
“哦”了一声,回城中禀告,俄而出来道:“非是我等信不过诸位大人,只是敝国与后金有约,明使一律不纳,还请诸位大人改走海道前往汉阳。”见他这样说,众人无奈只好返身回船,那通事与萧远一干人一一作揖赔礼,待看到李南东,突然变色,慌忙跪倒,狂呼乱叫。
李南东也不理他,跟着众人回船。周虹烟不解,回头看那通事依然跪在地上双手挥舞,也不知喊些什么,城中陆续有人跑出来,跟着跪倒在地,一般地呼喊。
萧远等人莫名其妙,周虹烟问李南东,后者依然不语,无话登船。船行海上,李南东站在船头,看着熟悉的故国,心情起伏。
恍惚间眼前仿佛又见宫殿起火,乱军闯入见人就杀,母亲惨死,父亲双眼被烧瞎,叔父被斩首,兄长挖地道逃生被抓双手斩断……一时间痛彻心扉。
突然耳畔啊呀一声,原来是周虹烟见李南东久立船头,怕他吃了海风,想给他批上氅子,不料手腕被死死抓住,疼得叫出声来。
周虹烟娇嗔道:“你弄疼人家了。”谁知李南东毫不领情道:“不要管我。”说完转身便走。
萧远闻声出舱观望,只见周虹烟梨花带雨抽泣道:“前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说变就变?”萧远见他二人小儿女情状,知道劝也无用,咳嗽一声,依旧回舱去了。
舱内刘兴祚对萧远道:“看你等个个英姿勃发,我好生羡慕。不知督师手下如何聚得这许多英才?”萧远回道:“袁大人对属下推心置腹,亲如家人,我等自然肝胆相报。”刘兴祚点头称是:“上阵父子兵,督师善待将士,能得人心。想我在后金时,观其军阵中多父子兄弟,故作战勇猛,所向披靡。如今督师手下也亲如手足,看来能犄角皇太极确有其道理。”一路上,李南东对周虹烟态度冰冷,沉默寡言仿如石佛。
周虹烟整日里哭哭啼啼,全然没了往日娇惯之气。隔日行近汉阳,海面上突然响起隆隆炮声,众人来到船舷,只见一艘快船迎面而来,船上有人高喊:“识相的拿命来,省得老子动手。”萧远听着耳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