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今年已经六十多岁,在这个地方他已经算是很老的人了。老人多少有些毛病,精神出问题也很正常。
他有一个儿子名叫次仁,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常年生活在高原的缘故,人们看起来总要比实际年龄老上许多。
在十多年前,次仁的父亲拉巴曾经接待过一位汉人。这个汉人给拉巴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那副年轻的模样与他的眼睛既相配又违和。
那是一个灵魂非常沉重的人。
灵魂太重的人,会活的很累。他走的每一步路,在别人看来好像浅浅的,其实鞋底已经深深嵌入土地。
那是命运赐予的苦难。
拉巴年轻的时候不太信神佛,毕竟他赚死人钱。假如世界上真有神佛,那他早就应该死了。
直到遇见那个青年。
在拉巴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他跟着那个青年在喜马拉雅山深处看见了魔鬼。次仁不清楚父亲和那个客人到底在山里看见了什么只知道拉巴不停告诫自己不要踏入那片禁土。
然而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让孩子们避免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个多年不见的故人站在他房门前。
拉巴刚刚掀开毛毡,就看见年轻人站在不远处。他装备齐整,身姿端正。整个人像风中一柄寒光凛凛又分外古朴的刀,直直插在大地中央。
他背对着自己,好像只是看着远处的风景。院子里的狗都不对他叫,蔫蔫的趴在不远处。
拉巴脸色巨变,放下毛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