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虫鸣阵阵,天上倦鸟归巢。
他们走到一处高地,那里似乎是一块荒废很久的田地,长满了茅草。张海桐走出林子,刚踏足这块土地边缘,茅草中忽然传来扑棱棱振翅声,紧接着草地里扑腾起许多麻雀,迎着黑沉的黄昏飞向天空,躲进树林。
那些鸟在这里休息,被吓跑了。
“你呢?我也不了解你。”张海桐坐在茅草旁被晒得发白的石头上,他解下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大口。“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这样才公平。”
“我不了解你,害怕了,可能就走了。你找不到我,只能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郭华被这人整笑了。
一脸冷漠的讲这种无理取闹的话也太违和了,听着不像谈判、不像闲谈更不像威胁。他反而从话语中听出淡淡的调侃,更像无奈或者无聊之下做出的反应,当个乐子,或者陪自己玩一玩。
这种游刃有余的纵容,一般是长辈对晚辈才会有的态度。而且还是双方关系不错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局面。
郭华起起码能肯定他俩不熟,这个年轻人没必要这样做。他明明比自己小多了,到底经历多少事,才有这种从容又倦怠的处事态度?
于是郭华开始讲自己的事。
时间回到二十世纪初,那个时候离大清溃败还有些日子。郭华生在北方,家里是佃农。父母给地主种地,日日不得闲。睁眼耙地,闭眼睡觉。周而复始,像骡子一样勤奋。
大人不得闲,小孩也不能吃白饭。郭华早早学会干活,帮地主放羊。他时常赶羊出圈,让它们好好吃草。人类聚居的地方草木基本都很稀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