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泊的手落在茶盏上,手背上青筋凸起,垂着眼眸默不作声。
北雪沉看了他片刻,起身离开。
在她走到门口,打开的大门嘭的一下关上了。
北雪沉转身看他,澜泊重新倒了杯茶水:“师尊只说不会有结果,却没有说不喜欢我。
如果我不要名分,不阻止你离开,我可不可以在你没离开之前一直陪着你?”
澜泊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尽管他语气可怜巴巴的,但北雪沉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他眼尾泛红,将茶水端给她时,她脑海的一根弦瞬间被拨响。
她后退一步,靠在了门上。
“师尊怕什么?没下毒也没下药。
来之前师尊说要带我去玩,我们去哪玩?”
看北雪沉提防,澜泊没有勉强将茶水放到了桌子上。
他乖乖站在旁边,像只眼巴巴的小狗等着被投喂一样。
北雪沉抿唇:“带你去集市上玩。”
“好!”
澜泊很自然的牵起北雪沉的手。
他越是如此北雪沉心里越忐忑。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到底在酝酿什么大招?
出了风清城,二人朝着南方一路直行,没有御剑,北雪沉买了两匹马。
“从这里一直走会路过人界天运国的边城,你有没有去过?”
澜泊摇头,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异样:“没有。”
他去过,刚从妖界逃出来时他就去了边城,两国交界并不太平,偏偏守城的都是酒囊饭袋,他们不上战场,每每敌军来犯都会从百姓里拉人去充军。
百姓受欺压不去反抗官兵,反而关起门来欺负自己人。
他们到处偷十来岁的男孩,养两年让其代替家里孩子去充军。
充军不够,他们就逼迫女孩进军营当军妓。
他就是因为长的太好看被人惦记过,若不是从妖族偷了两件防身法器,还真要进军营了。
澜泊幼时的经历北雪沉只三两句话写了大概,再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二人一路无话,过了中午,到达城门口。
高大的城墙破旧的城门,守城官员色眯眯的打量起二人。
澜泊挡在北雪沉身前,手中的长剑向外抽了一截。
一见是硬茬子,一众守城士兵齐齐上前,用长枪对准二人。
与普通人打架束手束脚,无论输赢都没意思。
北雪沉制止他,将一袋银子暗中给了澜泊。
澜泊拿出银子交出去,拉着北雪沉进了城。
城内人来人往,各色的脸庞、男女老少都拥有一样的眼睛。
贪婪、渴望、恶意,如虎狼见肉。
当鲜艳的色彩掺进了暗沉的颜色里,所有的深色都会向前涌去。
北雪沉带着澜泊将马卖了,这里的人不缺钱,缺的是人。
四十两买的马买出来五十两的价格,二人相当于白骑了一路马。
没在乎身后跟着的尾巴,北雪沉边走边说:“这座城里,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皆是全员恶人,不熟悉这里的人,随便一个孩子都能将你卖了。
从前在玄天宗玩腻了,我就会来这里找找刺激。”
澜泊的手指摩搓着她的手背,看着她问道:“杀人?”
“不是!
玩人比杀人有意思多了。
一般情况下,我都把这里当成剧本杀玩。
嗯~也就是角色扮演,通过剧情……线索,找出背后杀人凶手。
不过我玩的都是真实的。”
她指着前方的大道,微微压低声音:“从这里向前走可以看到太守府,三年前那胖子纳了第二十三个小妾,整整二十三个呢,还全是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