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还要写验尸格目,呈报上去。”
“多谢李仵作。”林越拱手道谢,快步走到验尸台前。
他没有急着看尸体,而是先环顾四周。验尸房角落里放着几个陶罐,里面装着不同的草药和药水,还有一把生锈的解剖刀——看样子很少用。墙角的水盆里泡着几块白布,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
林越深吸一口气,将现代法医知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知道,要找到证据,必须突破这个时代的认知局限。
他先是俯身观察死者的眼结膜。在微弱的光线中,他凑近细看,发现眼白处有极细的针尖状出血点——这在猝死案例中常见,但也可能是中毒的迹象。
接着,他将注意力放在死者的口鼻。老仵作说口鼻内无异物,但林越用手指轻轻拨开死者的嘴唇(动作极轻,几乎没碰到皮肤),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杏仁的微苦气味。这气味很淡,混杂在草药味中几乎难以察觉,但林越的神经瞬间绷紧了——这很可能是某种生物碱类毒素的特征。
“这气味……李仵作闻到了吗?”林越问道。
老仵作凑过来闻了闻,皱眉道:“什么气味?只有皂角水和尸体的味。林捕头莫不是闻错了?”
林越没再说话,目光重新回到耳后。他让小徒弟拿过一盏油灯,凑近了仔细看。在灯光的映照下,那处“蚊虫叮咬的包”边缘,果然有一个比针尖还细的小孔,孔周围的皮肤颜色略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破后留下的痕迹。
“这里,”林越指着小孔,“李仵作请看,这边缘有轻微的皮下出血,不是蚊虫叮咬能形成的。”
老仵作眯着眼看了半天,还是摇头:“老夫看不出来。就算有个小孔,又能说明什么?难不成是有人用绣花针戳死了张大人?那也太离谱了。”
林越没理会他的质疑,转而检查死者的指甲。他让小徒弟取来一盆清水和一块细布,蘸了水,轻轻擦拭指甲缝。正如老仵作所说,大部分青黑色被擦掉了,但在指甲根部的缝隙里,仍残留着一点淡青色,用布反复擦拭也无法去除。
“这颜色……”林越捻起一点擦拭下来的污渍,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甲刮了一点,放在舌尖舔了一下——只是极轻微的触碰,随即吐掉,用清水漱口。
一股极淡的麻涩味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金属般的腥气。
林越心中一凛。牵机散!这种毒素在古籍中记载过,无色无味,但微量即可致命,中毒者死前不会有剧烈痛苦,往往面色平静,死后指甲会残留淡青色,且口腔更重要的是,牵机散的毒发时间很慢,从服下到死亡,大约需要一个时辰,且毒发过程隐蔽,极易被误认为突发疾病。
如果张启明中了牵机散,那他的死亡时间绝不是老仵作推断的“子时左右”!
林越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始估算死亡时间。他伸手探向死者的腋下——这里是尸体温度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