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眼神锐利,“王二柱是被人从芦苇丛里拖到河边的,他在挣扎,甚至可能……在被拖到水边之前就已经死了,只是凶手为了伪装成溺亡,才把他扔进河里。”
他又往芦苇丛深处撒了些草木灰,果然,在一片相对隐蔽的空地边缘,发现了几个被踩扁的草窝,旁边还有半个模糊的鞋印。鞋印不大,看纹路像是布鞋,但边缘有磨损,似乎是经常在粗糙地面行走的人留下的。
“可惜被破坏得太严重了,看不清具体纹路。”林越有些可惜,但也不算全无收获。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芦苇丛:“凶手选择在这里动手,一是偏僻,二是方便伪装成意外,说明他对这一带很熟悉。”
赵猛接口道:“刘忠在县城待了十几年,别说胭脂河了,就是城外的乱葬岗都门儿清。”
“去张府附近看看。”林越拍了拍手上的灰,“我们需要确认,刘忠最近是否来过这里。”
两人沿着河边往县城方向走,快到城门口时,林越突然停在一棵老柳树下。树干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蹭过,划痕里还嵌着一点墨色的丝线,与他手里的绸缎碎片颜色一致。
“找到了。”林越眼睛一亮,用铁尺小心翼翼地将那点丝线挑了出来,“这应该是拖拽时,王二柱挣扎着抓过树干,把凶手衣服上的丝线刮了下来。”
证据链又多了一环,但林越知道,这些还不够。在没有DNA鉴定、没有监控录像的时代,光凭几根纤维和几道划痕,根本无法让周昌这种老油条信服,更别说定刘忠的罪了。他需要更直接、更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
“赵哥,你认识县城里最老的绸缎铺掌柜吗?”林越问道。
“认识,西街的‘锦绣阁’,老掌柜姓苏,做了一辈子绸缎生意,眼睛毒得很,什么料子一看就知道。”赵猛点头道。
“好,我们去会会他。”
锦绣阁开在西街最繁华的地段,门脸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雅致。老掌柜苏老头正戴着老花镜,在柜台后整理一匹蜀锦,见林越和赵猛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慢悠悠地问道:“两位官爷,想买点什么?小店的绸缎都是上等货,送人情、做衣裳都合适。”
林越没绕弯子,从怀里掏出那小半块墨色绸缎:“苏掌柜,麻烦您看看,这料子是什么来头?”
苏老头放下手里的活计,接过绸缎凑到眼前,又用手指捻了捻,眉头微微皱起:“这是墨蚕丝,西域来的料子,坚韧耐穿,颜色越洗越亮,就是价格贵,一尺要半两银子,寻常人家可穿不起。”
“咱们青石县,有谁家卖这种墨蚕丝?”林越追问。
苏老头想了想,道:“也就张万贯的‘万顺号’有卖。去年他从西域进了一批,说是走的私货,价格比官商便宜三成,抢了不少生意。我这小店,可进不起这种料子。”
“那您看,这料子做的衣服,在咱们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