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县城周边河滩的细沙。林越捻起一粒沙砾,对着火光细看,发现沙砾表面泛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这是……铁砂?”他心中疑窦更甚。王二柱是泥瓦匠,平时打交道的是砖瓦石灰,怎么会在鞋底沾上铁砂?
他放下草鞋,目光再次投向木箱。箱子是空的,除了这三样东西,再无他物。那件短褂的失踪,绝非偶然。是孙六他们拿走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没被送进库房?
林越站起身,火折子的光芒在库房里移动,试图找到更多线索。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木架顶层的一个角落——那里堆着几卷破旧的草席,其中一卷的边缘,似乎露出了一点深色的布料。
他搬来一个矮凳,站上去伸手够到那卷草席,轻轻一拉,一卷粗布从草席里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林越跳下凳子,捡起那卷粗布展开——正是他昨天在乱葬岗找到的那件短褂!
“原来被藏在这里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孙六他们果然动过手脚,把这件最关键的证物藏了起来,大概是觉得藏在库房深处,就永远不会有人发现。
他将短褂平铺在地上,用火折子照着,重新仔细检查。之前在乱葬岗光线昏暗,很多细节看不清楚,此刻借着稳定的火光,他有了新的发现。
短褂的前襟上,除了之前看到的深色印记,还有几处不明显的褶皱,像是被人用力攥过。他用手指顺着褶皱抚摸,在一处褶皱的深处,又发现了几根深青色的纤维,比之前找到的更粗一些。
“不止袖口和衣角,前襟也有。”林越眼神锐利如鹰,“这说明,死者生前很可能和穿深青色绸缎衣服的人有过近距离接触,甚至可能发生过拉扯。”
他继续检查,忽然注意到短褂的领口处,有一个极其细微的破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勾破的。破口边缘的布料有些外翻,上面沾着一点点暗红色的粉末,和裤子上的污渍颜色相似。
林越将这些粉末也小心收好,然后拿起短褂,对着火光仔细观察布料的纹理。就在这时,他发现短褂的后心位置,布料的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一些,而且质地似乎有些发硬,像是被什么液体浸泡过,又干涸了。
他凑近闻了闻,那股淡淡的土腥味再次传来,和裤子上的污渍味道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林越眉头紧锁。如果只是溺亡,衣物上应该只有水迹和泥腥味,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味道和污渍?
他将短褂重新卷好,和之前找到的纤维、粉末一起收好,放回怀里。然后,他将木箱里的东西归位,又把草席堆回原处,尽可能恢复库房的原貌,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做完这一切,他吹灭火折子,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阳光刺眼,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只觉得刚才库房里的阴冷气息仿佛还萦绕在身上。
刚走出没几步,就看到周伯提着一个水桶,慢悠悠地从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