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老而不死是为贼。
陈砚道:“去岁倭寇屠村,徐首辅一声令下,交不出盐税的宁淮盐商们立刻就凑了六十万两白银给朝廷当军费,徐首辅在宁淮的威望可见一斑。”
若让徐鸿渐摆脱老家关系,他陈砚这张嘴就白长了。
去年之事一提出,永安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若非那倭寇屠村,若非盐税收不上来,徐鸿渐便再难回到内阁。
“徐阁老在宁淮是一呼百应啊……”
永安帝话语尾音拖长,已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
徐鸿渐松弛的眼皮也不禁跳了几下。
纵使他善于谋算,也绝想不到陈砚在今年会拿住他这个破绽。
“陛下圣明,老臣一心为国,对族人多有约束,常叮嘱他们谨言慎行,万万不可惹事,族中对老臣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臣着实不知。”
陈砚一向觉得自己脸皮厚,此时看了这位当朝首辅,他才知什么叫真正的脸皮厚过城墙。
大开眼界。
令人叹为观止。
徐鸿渐只要嘴硬不承认,以其权势,最多也就是个监察失责,回家反省几日也就罢了。
陈砚嗤笑一声,反问徐鸿渐:“首辅大人的意思,是您的族人、兄弟、侄儿、乃至您的儿子都把宁王图谋不轨,宁淮上下官员与其勾结危害大梁之事隐瞒了您,就为了不让您忧心宁淮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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