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他只在面对宁王时才会有。
朱子扬初见陈砚时,只觉他是善阴谋的少年人,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位是朝廷五品官,是松奉的父母官,是代表朝廷来跟他和谈的。
若他不答应,接下来与他对话的,就只剩下火炮与白刃。
朱子扬动摇了。
就在他沉默之时,与他同族的一些士兵已经赶了过来,对着太公牌位跪下叩头。
族长与族老们眼中含泪,连连对他们点头:“好孩子,回家吧……”
朱子扬的心仿佛被陈醋泡着,酸得厉害。
他别过脸,不让兄弟们看到他的失态。
只是一转头,就对上陈砚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朱子扬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开口:“你只是一个同知,还不够格。”
他虽没有当官,这些年耳濡目染也懂了。
五品同知对百姓来说是大官,可在这等平叛大事上根本做不了主。
他要的,是能代表朝廷的大官的承诺。
本以为他这话会让陈砚恼羞成怒,谁知陈砚竟笑了。
当着朱子扬的面,陈砚拿出一封信,抖开送到朱子扬眼前:“此乃总督大人的亲笔信,还盖了官印,你等归降后尽数归入本官旗下成民兵,本官在此承诺,必会善待你等。”
朱子扬认真盯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