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侧头看向田方,却是不卑不亢:“徐首辅族人也贩卖私盐,你田方却不弹劾,分明是怕得罪首辅,只敢欺压我这等小官吏。你田方就是那沽名钓誉、欺软怕硬之辈!”
田方被他一番话气得整张脸都通红,指着陈砚怒喝:“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
言官最要紧的就是名声,若是让陈砚败了他的名声,往后这言官便没了他的立足之地,更会被士林嗤笑。
他为了博得此等名声不惜大殿撞柱,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陈砚却不再理会他,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朗声道:“陛下,臣从一名壮士手中得此证据,里面有首辅徐鸿渐族人贩卖私盐,并要求各地官府行方便之证据!臣便是为此丧命,臣全族为此丧命,臣也必要将个中证据呈给陛下,为我大梁,君父尽绵薄之力!”
朝臣们再不复以往的喜怒不形于色,一个个尽是震骇。
首辅徐鸿渐竟被翰林院修撰弹劾?!
陈砚怎么敢?!
董烨几乎是立刻对上陈砚:“陈砚你莫要为了脱罪随意攀扯他人!”
陈砚转头对上董烨,直接道:“你未看过证据,如何敢断定我是随意攀咬,又是如何断定首辅并未参与私盐一案?”
“本官乃是首辅的门生,自是了解首辅为官清廉。”
董烨眼中几乎要喷火。
那日在宫中相遇,两人只对上一个回合,他就知陈砚绝不是个好惹的,今日正式交锋方才知晓此人是如何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