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焰却没立刻上车,指尖摸向裤袋里的应急刀,目光扫过车牌。
数字被刻意磨平,只剩几个残缺的边角,像被人故意抹去了痕迹。
“这是阈限里的车?”
“算是吧。专门拉参与者去驻点的,比你自己闯灰雾安全多了。”
老九扯了扯皱西装,“放心,我还没蠢到用这玩意儿害你。你要是死在半道,我找谁要后续的情报费?”
沈焰盯着老九的侧脸看了两秒,确认他眼底没有明显的撒谎痕迹,才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车座是破旧的皮质,表面裂着细纹,手刚碰到就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他刚关上门,老九就拧了钥匙。
引擎“嗡”地一声咆哮起来,车身震了震,猛地往前冲,灰雾被车头硬生生劈开。
沈焰靠在椅背上,目光没离开过窗外。
窗外的景象开始扭曲,像被揉碎的油画。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潮湿的苔藓味,从车窗外钻进来,刺得鼻腔发疼。
“快到了。”
老九突然开口,方向盘轻轻一打,车子拐进一条更窄的雾道,“主线驻点叫‘血色钟点’,里头有个‘老狼’,是驻点的‘猎杀者’。你们这些‘羔羊’,得在他手里活到尽头的‘生还之门’。”
“老狼是什么?”
“到了就知道。只跟你透个底,这驻点靠‘时间’杀人,多观察,少冲动。”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猛地减速,轮胎在石板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沈焰往前倾了倾身,透过前挡风玻璃,终于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头顶悬着一轮猩红的血月,像块凝固的血饼。
前方是座哥特式钟楼庭院,尖顶刺破浓雾,钟楼上没有钟,只有风穿过窗洞的“呜呜”声。
庭院的石板路两侧,堆着密密麻麻的模糊黑影,靠近了才发现,全是风干的残肢,有的还挂着碎布,在血月底下泛着暗沉的光。
“到了。”
老九熄了火,还特意递过来一盒火柴,“拿着,或许有用。”
沈焰接过火柴盒,指尖蹭过粗糙的盒面,抬头望向那轮血月。
不知是不是错觉,血月表面似乎晃过一道极淡的虚影,像个巨大的罗马数字钟盘,只是太快,没等他看清指针,就彻底隐没在猩红的光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