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撞伤了人，踏碎了街边小贩的摊位他也毫不在意，他已经习惯用这种方式宣泄心中的狂躁了。

    就在他烦躁地打马穿过一条长街时，一个中气十足、抑扬顿挫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街口传来，清晰地钻入他的耳中。

    “……楚王晏驾，山河失色，社稷飘摇！值此危难之秋，王位归属，关乎国祚存亡！吾尝闻：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然世子郭天麟，久居大夏为质，于国无功，于民无惠，且性情懦弱，难当大任！三公子郭天霸……”

    声音陡然拔高，充满痛心疾首的斥责。

    “…暴戾成性，嗜杀无度！昔日于文庙之前，纵马踏毁圣人供桌，亵渎先贤！此为不敬！其后领军，于西城纵兵三日，屠戮无辜百姓逾千，血流漂杵！此为不仁！朝堂之上，争权夺利，视国事为儿戏！此为不忠不智！此等残暴不仁、不敬不孝之徒，形同野兽，不似人子，焉能承继大统？若使其窃据大宝，必将是楚国之祸，百姓之难！唯有二公子郭天叙……”

    郭天霸勒住马缰，血红的眼睛死死盯向声音来源。

    只见不远处一个临时搭起的高台上，站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此人正是在楚国德高望重、名满天下的大儒——文崇山。

    他正对着台下聚集的人群，慷慨激昂地陈词：

    “……二公子郭天叙，乃王后嫡出，身份贵重，德才兼备，更兼礼贤下士，深肖先王风范！其贤名播于四方，民心咸服！唯有二公子继承大位，上合礼法，下顺民心，方能安社稷、定乾坤、拯万民于水火！”

    “说得好！”

    “文公所言极是！”

    “二公子仁厚，当为楚王！”

    ……

    台下聚集了不少穿着儒衫的士子和一些百姓，不少人频频点头，低声议论附和。

    “形同野兽！不似人子！”

    听到这句“耳熟”的评价，郭天霸顿时暴怒。

    “啊啊啊，匹夫等欺我太甚！”

    说完他便对手下众人大吼一声。

    “给老子把他围了！”

    说完他便带头冲向高台方向。

    此时高台上的文崇山看到郭天霸冲来，眼神微微闪烁，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之色。

    果然如二公子所说，这暴戾无道的三公子根本就不经激。

    来得正好，自己正好以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郭天霸自惭形秽，自觉不配苟活于世。

    而周围众人一看郭天霸杀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