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顾博远走了进来,他挥退了跟在身后的护士,关上了门。
“沈浪肋骨骨裂,轻微脑震荡,已经报警了。”顾博远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病床边,“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律师团接手了,会以‘正当防卫’和‘对方有诈骗和胁迫行为在先’为由进行辩护,不会让你有事。”
他顿了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安安。”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像是在确认什么。
顾晚舟喝了口水,润了润这具年轻得过分的嗓子,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属于顾安安的软糯,但语调却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如你所见,我发现他是个骗子,所以,我不想签字了。”
“就这么简单?”顾博远显然不信,“你前天还为了他要跟家里断绝关系。是什么让你在半小时内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别告诉我你突然醒悟了,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
“或许,就是这么简单。”顾晚舟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洞察,“你无法被说服,是因为在你眼里,顾安安就是一个愚蠢的、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所以她的任何‘清醒’,在你们看来都是‘失常’,对吗?”
一句话,噎得顾博远哑口无言。
因为她说的,正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只是……”顾晚舟垂下眼睫,巧妙地用一个柔弱的姿态,掩盖了灵魂中那咄咄逼人的锋芒,“我只是在笔尖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