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加重了“好”
字,言语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你这前任统帅尚且坐在这里,他却已然权当你不存在,自行坐上主位,号施令了。
看来,你这‘禅让’,倒是让得彻底!”
他试图点燃枭皇与张龙之间可能存在的权力芥蒂,希望能借枭皇之手,打压一下张龙这过于嚣张的气焰。
然而,枭皇的反应却让他失望了。
枭皇只是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笑容中甚至带着几分乐见其成的意味。
他非但没有对张龙的行为表示不满,反而很是自然地走到张龙对面的客位,从容坐下,摊了摊手道:
“刺统帅言重了。
登阶之战已毕,统帅之位更迭乃是我第三圈层的规矩。
如今这东南部,是岳烎统帅的主场。
我枭皇,不过是一个即将前往中部的过客,一个‘曾经的’统治者罢了。
主人家如何行事,哪有客人置喙的道理?”
他这番话,不仅彻底撇清了自己,还反过来将了刺一军,明确划清了界限,表示自己绝不会干涉张龙的任何决定。
这副“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的姿态,直接把刺噎得够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好!
好得很!”
刺统帅猛地站起身,座椅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周身寒气四溢,“既然如此,这东南部,不来也罢!”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令他憋屈的地方多待,狠狠瞪了枭皇和张龙一眼,袍袖一甩,带着一身冰渣似的怒气,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营帐。
“哼!
不识抬举!”
雾统帅见状,也知道再多说无益,留在这里只是自取其辱,紧跟着冷哼一声,也拂袖而去。
另外三位原本就持观望态度的统帅,见领头的雾和刺都走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也纷纷起身,默不作声地紧随其后离开。
转眼间,偌大的营帐内,便只剩下了西南部统帅磐、东北部统帅燚,以及高踞主位的张龙和旁观的枭皇。
张龙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指尖轻轻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留下来的磐和燚,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