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轧秣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
他死死抓着墙砖的手指已经抠出血来,却浑然不觉。
三万精锐灰飞烟灭的场面,还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
&0t;不可能这绝不可能&0t;他魔怔般喃喃自语,&0t;一个下位神怎么会&0t;
轧秣的拳头死死的握住,整个人散出浓烈的戾气。
&0t;统帅,防御屏障已经重新开启了!
&0t;
裤克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粗糙的手指指向城墙外逐渐亮起的幽蓝色光幕,那是第八圈层的防御结界,此刻正如同水波般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将整个第八圈层笼罩其中。
裤克偷偷瞥了一眼城外那遍地神格碎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刚才那场单方面的屠杀还历历在目,那些上位神临死前的惨叫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抖的双腿,强作镇定道:&0t;有屏障在,这些外界人绝对攻不进来&0t;
&0t;嗯。
&0t;
轧秣从鼻腔里挤出一个音节,眼神却如同毒蛇般死死锁定着张龙。
他的指节捏得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几丝暗红色的血迹。
作为征战多年的统帅,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那个人看似不起眼的下位神,实则比最凶残的魔兽还要可怕!
城墙下,张天霸见状仰天大笑,笑声如同闷雷在战场上空炸响:&0t;怎么了?吓破胆了?&0t;他故意拖长声调,粗犷的声音里满是讥讽,&0t;要不要老子给你找个尿壶?&0t;
&0t;吓?&0t;轧秣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冷笑,&0t;不过杀了几只蝼蚁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0t;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衫。
那些可不是什么杂兵,而是实打实的三万上位神精锐啊!
张天霸眯起眼睛,敏锐地注意到轧秣微微颤抖的手指。
他故意上前一步,赤红战甲在屏障的蓝光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泽:&0t;既然不怕,为何要做缩头乌龟?有种出来单挑啊!
&0t;
轧秣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当然不会中这种低级的激将法,但被当众羞辱的怒火还是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现在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个诡异的张龙,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张天霸,都需要从长计议
&0t;一群跳梁小丑。
&0t;轧秣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寒冰,&0t;就在这里继续蹦跶吧。
&0t;
他猛地转身,黑色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随着他的动作,城墙上的守军齐刷刷举起神弩,锋利的箭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直指城外的敌军。
&0t;我们走。
&0t;
轧秣头也不回地走下城墙,脚步声沉重如擂鼓。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尊严上,这是他征战生涯中第一次不战而退。
但理智告诉他,在摸清对方底细前,贸然出击只会重蹈覆辙。
反正有防御屏障在,这些外界人再强也攻不进来
就在他即将踏入城门的一刻,身后突然传来张天霸戏谑的声音:&0t;跑得倒挺快!
记得把裤子换一换,都尿湿了吧?&0t;
紧接着是数千士兵哄堂大笑的声音。
轧秣的脚步微微一顿,眼中杀意暴涨。
但他终究没有回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0t;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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