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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正事不急于一时!
明日,明日梁某一定鞍前马后,陪贤弟查个底朝天!”
马德也如梦方醒,连忙附和:“是极!
是极!
陈大人远道而来,车马劳顿,今夜定要好生歇息,养足精神才是!”
碍于陈平川钦差的身份,他们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口头应承下来,心中却已是警铃大作。
酒宴散去。
回到知州府的后堂,屏退了所有下人,马德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他用丝帕擦着额头和颈后不断冒出的冷汗,凑到气定神闲的梁坤身边,声音焦虑:“坤爷,这……这小子看着笑眯眯的,看着不太好对付啊!
明天他真要查库,那……那库里头……”
顺城官仓,名为官仓,实则早已成了马德与梁家敛财的私库。
朝廷拨下的军饷物资,十成里有八成都经他们的手,高价倒卖给了南来北往的黑市商人,换回的银子,一部分孝敬了京中的梁家,剩下的则进了他马德的口袋。
账目做得天花乱坠,可只要一开仓,那就全都露馅了!
梁坤呷了一口龙井,氤氲的茶气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慢条斯理地将青瓷茶杯放回紫檀木几上,安慰道。
“慌什么。”
“明天,你就说那个掌库的大使周老三,昨夜贪杯,回家的路上不慎失足,突恶疾,人已经没了。
至于钥匙……”
梁坤的嘴角勾起,语气轻描淡,“自然也跟着他一起‘遗失’了。”
马德眼睛一亮,这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妙,但随即又愁眉苦脸:“这……能行吗?他可是钦差。”
“钦差又如何?”
梁坤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官仓乃朝廷重地,没有钥匙,谁敢强行破门?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他一个外来户,总不能当众,把官仓的大门给砸了吧?那便是藐视法度,目无王法!
到时候,咱们正好联名上奏,参他一本!”
马德脸上的恐惧瞬间被狂喜取代,他对着梁坤竖起了肥胖的大拇指,脸上堆起阴险的笑容:“高!
坤爷您这一手,实在是高啊!”
次日清晨,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