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茫然抬头:“老爷,没人说话啊……”
那模糊的声音又极快地响了几下,更加难以听清,
仿佛只是风吹过缝隙的呜咽,却又隐约带着“钱师爷”、“顶罪”几个字眼。
王老爷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推开老仆,
冲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窗外夜色浓重,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王老爷探出头左右张望,什么也没发现。
他脸色阴晴不定地缩回头,眉头紧紧锁起,眼神中充满了惊疑、愤怒和恐惧。
“老爷,怎么了?”老仆小心翼翼地问。
王老爷猛地回过神,眼神闪烁,烦躁地挥手:
“没事!滚出去!今晚听到的话,敢说出去半个字,老子扒了你的皮!”
老仆吓得连滚爬爬地跑了。
王老爷独自留在屋内,坐立不安,时而咬牙切齿,
时而惊恐张望,显然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李祺伏在远处的屋顶阴影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知道种子已经种下,便不再停留,悄然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李祺返回客栈,将情况告知朱标等人。
“如此便好。”
朱标点头,“接下来,便是等待。
若他真心生惧意,必有动作。
我们只需盯紧他,或许便能找到粮仓所在,甚至揪出背后之人!”
然而,一天过去,王家庄那边竟毫无动静。
王老爷仿佛真的认栽了,闭门不出。
“怎么回事?那肥猪吓破胆了?真当缩头乌龟了?”朱棣有些沉不住气。
李祺也微微皱眉:“不应该……以他的性子,不该如此沉寂。”
刘璟轻声道:“或许……他是在犹豫,或者,是在暗中观察?
又或者,他另有渠道验证?”
就在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徐妙云和常氏回来了(她们二人装扮成普通妇人,不易引人注意)。
徐妙云低声道:“殿下,大将军,我们刚才在府衙附近的茶楼听到些议论。
说是……户房的钱师爷,昨夜突发急症,向府尊告假三日,回乡下老家休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