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辽西走廊,天高云阔。
凯旋大军沿着官道,浩荡南行。
马蹄踏过,卷起干燥的尘土,如同一条黄龙,在广袤的平原上蜿蜒。
将士们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紧抿的嘴角压抑着激动。
山海关,那座矗立在辽西走廊尽头、扼守华北与东北咽喉的天下雄关,越来越近了。
那是回家的门!
“标哥,前面就是辽西前屯卫了。”
李祺策马靠近中军的朱标,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卫城轮廓,
“再往前百里,便是山海关!”
朱标勒住马缰,极目远眺。
他一身明黄常服外罩轻甲,虽经梳洗,
眉宇间仍带着风霜与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沉淀着开疆拓土的威严。
“传令全军,缓速前进。”
朱标声音沉稳,“斥候前出三十里,严密哨探!”
“得令!”
命令迅速传达。
大军速度稍缓,如同即将归巢的猛虎,收敛爪牙,却蓄势待发。
队伍中,一股压抑的兴奋在无声蔓延。
士兵们下意识地整理着本就笔挺的衣甲,
擦拭着锃亮的兵器,连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
打着响鼻,蹄声轻快了几分。
突然!
“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骤雨敲打大地!
一骑快马,如同离弦之箭,从前方官道尽头狂奔而来!
马上的骑士,一身轻便皮甲,
背插红色三角报捷令旗,正是前出的哨探!
“报——!”
骑士冲到中军前,猛地勒马!
战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
骑士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胸膛剧烈起伏,
声音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启禀殿下!山海关——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