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愁崖顶另一端,并非李祺想象中直接连接着另一座高峰,
而是一片向下倾斜、布满了巨大冰裂缝和嶙峋冰岩的陡峭坡地。
凛冽的罡风比崖顶更甚,卷起雪沫,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抽打在脸上。
环境面板标注出的那条“捷径”,
在现实中就是一条在绝壁上蜿蜒、时断时续的死亡之路。
李祺深吸一口气,压下翻上崖顶后未发现雪莲的失望。
体内霸王之力奔流不息。
他将陨铁钉鞋和冰爪再次绑紧,
目光锁定下方那条狭窄的、被冰雪覆盖的“路径”。
下降比攀爬更需谨慎。
每一步都要试探落脚点的虚实,
依靠精钢冰爪和钉鞋,死死咬住光滑的冰面或坚固的岩石。
巨大的冰裂缝如同大地张开的狰狞巨口,深不见底。
好几次,李祺脚下的冰层发出不祥的“咔嚓”声,
全靠他惊人的反应速度和力量,
在冰壳碎裂前瞬间发力跃开,险之又险。
环境面板扫描着下方,引导他避开潜在的崩塌区和松软的雪壳。
即便如此,短短数百米的垂直下降,耗费的精力和时间远超之前攀爬。
当双脚终于踏上这片位于鹰愁崖主体下方、被巨大山体阴影笼罩的宽阔冰谷谷底时,
天色已近黄昏。
冰谷相对避风,但气温更低,
呼出的白气瞬间在眉毛和防风面罩边缘凝结成霜。
李祺迅速找到一处背风的巨大冰岩凹陷,
用随身携带的皮布简单搭建了一个仅能容身的三角窝棚。
点燃一小块带来的蜂窝煤,
微弱的火光和热量在刺骨的寒冷中显得无比珍贵。
他啃着加热的咸肉干,喝着烈酒暖身,
闭目调息。
冰谷空旷死寂,只有风声呜咽。
但面板边缘,那两种代表着特殊生命体的微弱信号,
随着李祺的下降,现在变成了一种,距离他此刻的位置,约莫还有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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