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甘心久居人下。
他一时没摸透萧俨的用意,不由的反问一声道:“萧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最近有什么异动?”
“殿下多虑了。”
萧俨连忙摆手,语气平和地解释道:“我只是偶然听闻,六皇子近来醉心经籍,整日在府中研读诗书、临摹字画,连朝堂之事都极少过问。
听说他还自号‘钟峰隐者’,时常带着仆从去郊外山水间游玩,瞧着是真的志在林泉,无意争储。”
李弘冀指尖摩挲着案几边缘,眼中满是疑虑。
他了解的李从嘉,虽性子温和,却绝非胸无城府之人,如今突然摆出“归隐”
姿态,是真的认命,还是故意示弱?他沉吟片刻,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他真能这般安分?莫不是故作姿态,想让我放松警惕?”
萧俨见他仍有顾虑,便补充道:“殿下若不放心,可暗中派人去查探。
不过依我看,六皇子素来不喜争斗,如今殿下势头正盛,他即便有心思,也断不会在此时冒头。
眼下最该提防的,还是皇太弟李景遂,莫要因旁支琐事分了心神。”
李弘冀微微颔,虽对李从嘉的“安分”
仍有疑虑,但也清楚眼下储位之争的核心在李景遂身上,不能因旁枝末节乱了阵脚。
他压下心中猜忌,对萧俨道:“萧大人说的是,眼下最紧要的是明日朝会面见周使,稳住朝堂局势,至于其他琐事,不能因小失大。”
“殿下能分清主次便好。
时间不早了,老臣先行告退,明日朝会,老臣再为殿下助力。”
待萧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王府门外,李弘冀脸上的平和瞬间褪去,脚步急促地转身走向西侧偏殿。
殿内烛火昏暗,身着黑色武官袍服的袁从范早已肃立等候,腰间佩剑的穗子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方才萧俨与李弘冀议事时,他便一直隐在屏风后,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袁大人,方才萧大人说六弟从嘉醉心山水、无意争位,你信吗?”
袁从范乃是李弘冀的心腹,因此他过来后,当即问了起来。
袁从范上前一步,低声道:“殿下英明,臣也觉得此事可疑。
六皇子素来心思深沉,怎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