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骤然闪过几分激动,不确定地问道:“那人……莫非是此前在京城与我斗词的马延鲁?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窦仪拉着他转身回帐,方才解释道:“你猜得没错,正是此人,不过人家本名叫作冯延鲁!
前些日子,韩令坤与赵匡胤二位将军奔袭扬州,一举破城。
南唐的赢屯使贾崇见城破,竟在城内大肆放火后弃城南逃,冯延鲁则化装成和尚,躲进了扬州城郊的寺庙,可最终还是被咱们给搜了出来。”
他顿了顿,又道:“官家得知擒获冯延鲁后,正巧我要动身来滁州,便特意吩咐,将冯延鲁一并送来你这里。
官家说,你与他曾有京城之交,又深知南唐文人习性,让你好好‘教导’他一番,或许能让他看清时局,日后为大周所用。”
杨骏听完窦仪的话,眼中豁然开朗,他沉吟片刻,随即朗笑出声:“官家这番安排,当真是别具巧思!
冯延鲁虽为南唐臣子,却也是个胸有文墨的有才之人,若能让他看清大周一统天下的大势,摒弃南唐的偏安之念,未必不能为大周效力。
此事,杨某定不辱命!”
他话锋一转,想起方才与赵普的商议,眼中更添几分笑意:“说起来,我刚才还跟赵普兄合计,想找个机会邀滁州本地的士绅们聚一聚,好好聊聊家常,打消他们对咱们周军的芥蒂,让他们安心留在滁州。
如今冯延鲁来了正好——他既是南唐旧臣,在江淮士人中也有些声望,若能让他在席间帮着说几句话,定能让士绅们更易接纳咱们,这安抚民心的事,也能事半功倍!”
窦仪听得连连点头,刚要附和,忽然一拍额头,带着几分懊恼笑道:“瞧我这记性!
光顾着说冯延鲁的事,倒把官家的另一道旨意忘了!
我从寿州动身时,官家特意叮嘱,说赵普在滁州辅佐你期间,心思缜密、办事得力,特升他为滁州军事判官,往后军中一应文书谋划之事,可多倚重他。”
杨骏闻言又惊又喜,连忙起身道:“这可真是双喜临门!
赵普兄本就有大才,此前帮衬着我已立下不少功劳,如今得官家擢升,实乃实至名归!
有他任军事判官,再加上马知州主持民政,咱们滁州军政两道,算是彻底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