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察觉。
“李相公!”
赵匡胤的声音带着急切,人已大步跨进帐中,甲胄上还沾着尘土,显然是刚从关隘巡查回来:“咱们退守正阳关浮桥,南唐军必然趁势追击!
依末将之见,可在关隘东侧的芦苇荡设伏,待他们追至,定能打个措手不及,也能为我军提振士气!”
李谷缓缓抬眼,眉宇间凝着疲惫,却仍保持着沉稳,轻叹一声道:“赵都虞候一片赤诚,本相明白你想为军立功的心思。
只是你看眼下——我军刚从前线仓促撤回,士卒们或带伤病,或心有惶惑,士气本就低落,此时贸然设伏,若有差池,反倒会乱了阵脚。
再者,陛下已启程亲征,想来不日便会抵达前线。
军中大事,待陛下亲临,再与众将商议定夺,岂不比此刻冒进更稳妥?”
“陛下亲征过来了?”
赵匡胤闻言,眼中的急切瞬间被惊喜取代,先前因退守而生的郁气也散了大半,他上前半步,声音不自觉提高几分:“若陛下亲临,军心定能大振!
有陛下坐镇,何惧那南唐军!”
李谷指尖在舆图上的陈州方位轻轻一点,语气带着几分稳妥:“按行程算,陛下此刻该已到陈州了,不出数日便能抵达正阳关。
眼下这局面,咱们不必急于求功,先守好关内、稳住浮桥,不给南唐军可乘之机,便是头等要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陛下到了再谋后动,才是万全之策。”
这番话条理分明,句句在理,赵匡胤纵有不甘,也知李谷所言非虚。
他望着舆图上东侧那片本可设伏的芦苇荡,想起南唐军若追击而来的松懈模样,只觉这般战机白白错过实在可惜,喉间动了动,终究没再争辩,只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抱拳道:“末将明白了,定遵相公吩咐,严守关隘。”
李谷望着赵匡胤掀帘离去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他怎会不知这年轻将领心中的遗憾?那是武将对战机的敏锐,是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热血,可眼下的局面,这是他能做的最稳妥的方法,至于立功,他焉敢有奢望?纸上学来终觉浅啊,文臣当真是做不了武将谋略天下之事啊!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