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使说的哪里话!
您能亲自驾临,我这寒舍可是蓬荜生辉啊!
快请进,屋内刚煮了新茶,正好与您细谈。”
杨骏独身随张美步入屋内,目光扫过厅堂陈设,不由暗自感慨——没有精致的雕花摆件,没有名贵的书画挂轴,案几是寻常的梨花木,椅凳上铺着磨损边角的青布垫,连墙上挂着的楹联,都是手写的“慎独”
二字,透着一股朴素清雅的气息。
他收回目光,对着张美笑道:“先前在朝堂上听人议论,总说三司使掌天下财赋,家中定是锦衣玉食、奢华非凡,今日一见,才知传言虚妄。
没能想到张大人家中如此简单,倒比许多京官的宅院还要朴素几分。”
张美闻言,引着杨骏在椅上落座,亲手为他斟上热茶,指尖摩挲着粗陶茶杯的边缘,语气带着几分轻淡却真切的感慨:“杨都指挥使有所不知,我坐的这个位置,看似掌着钱粮大权,实则如履薄冰:上要对陛下负责,一分一厘都得算得明明白白,不能有半分差池;下要应对各州府的核查、朝臣的监督,稍有不慎便可能落人口实。
至于宅邸奢华、锦衣玉食,一来无心顾及,二来也实在不敢想——手握财权却贪图享受,岂不是自寻祸端?倒不如守着这份简单,睡得安稳。”
杨骏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放下时语气已然郑重,目光望向张美:“张大人方才说的‘如履薄冰’,我深以为然——为官者守好本分、行得端正,方能长久。
不过今日杨某登门,确实有一件紧要事情,想请张大人帮忙。”
张美闻言,当即放下手中茶盏,脸上的谦和笑意未减,语气却多了几分恳切:“哈哈,杨都指挥使这话可太见外了!
您如今为朝堂奔波,所谋皆是为国为民之事。
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不违背律法章程,定然尽力而为,绝无推辞之理!”
见张美爽快应下,杨骏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其实这事对张大人来说,算不上难事,反倒是您最擅长的范畴。
陛下前些日子任命范相掌管开封城外扩工程,如今工程蓝图已定,却卡在了钱财上——国库要兼顾军需与各地赈灾,能拨付给外扩的款项有限,范相为此愁得连日难眠。
我这里倒有个法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