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战马,它们应声而倒,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连环绊倒了周遭的溃兵,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后续兵马目睹此景,惊恐之色溢于言表,前行的脚步戛然而止,转而四散奔逃,纷纷向两侧的田埂寻求庇护。
田埂间,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绝望的乱奏。
恰在此时,前方那纷扰的人海中,传来樊爱能那辨识度极高的焦急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杨骏,你擦亮眼睛瞧清楚,我们乃是大周的右军!
此刻放我们通行,过往之事,我可既往不咎!”
闻此,杨骏猛然间朝前一声怒喝,声音如雷鸣般炸响:“樊爱能!
你家世代蒙受皇恩浩荡,今朝非但不以死相拼,尽忠报国,反引麾下儿郎四散奔逃,你还有何颜面在此地喧嚣不止?”
樊爱能面色铁青,反驳之声尖锐刺耳:“杨骏,不过是怀州那夜宴上,我无意间触了你的霉头,你便如此耿耿于怀?你这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与樊爱能一同溃逃的何徽,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恳求道:“杨大人,敌兵穷追不舍,就让我们过去吧。
我们若能脱身,定当协助押运粮草,大家都是袍泽兄弟,何必至此,自相残杀又有何益?”
“眼下大战一触即,你们却如此不堪一击,可曾顾及到中路军与左路军的安危?你们身为血肉之躯,难道他人就不是?你们身后,是大周千千万万个家庭的期盼,有年迈的父母、稚嫩的孩子,你们可曾想过,一旦辽军铁蹄踏过此地,他们将何去何从?”
杨骏说完这话后,没有等到樊爱能、何徽回话,已径自踏上一处隆起的土阜,嗓音在旷野中回荡开来:“溃散的将士们听好了!
天井关内,粮草丰盈,美酒醇香,欲求生者,弃械于地,转向左侧密林——那里有我等亲兵恭候,定保诸位温饱无虞!
至于那些妄图趁乱抢掠者,且问过我手中的弩箭答不答应!”
他的声音借着风势传开,将他的话语送至每一个角落。
原本喧嚣纷乱的溃兵之中,逐渐弥漫起一股奇异的宁静。
起初,几名胆气稍壮的士兵试探性地丢弃了武器,蹒跚着向左侧的林木间挪动,眼见真有亲兵上前,温言指引,他们脸上的绝望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