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底气。
真要动他,河北藩镇怕是要炸锅。”
郭荣轻轻颔,随即以一种沉稳而富有深意的语调缓缓探询:“父皇,关于那位成德节度使何福进?”
闻及此言,郭威的神色中不由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怀旧之情,他轻叹一声,仿佛思绪飘回了往昔:“哎,想当年朕自澶州高举义旗之时,何福进亦是追随朕的身边人啊。
这些年,北边的刘汉与契丹铁骑频频侵扰,边境烽火连天。
幸得何爱卿忠心耿耿,奋勇御敌,才使得我大周北境得以保全一份难得的安宁。
朕听闻,在那成德之地,无论是官吏还是百姓,皆对其感恩戴德,数次联名上书朝廷,恳请为何节度使立下德政碑,以彰其功绩。”
“父皇,如此观之的话,何节帅的这封来信,倒似是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啊。”
郭威闻言,微微一顿,胸腔里涌起一阵轻咳,打断了话语的流畅。
郭荣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以温柔而熟练的手法轻抚其父的背脊,助他平息喘息。
待那阵不适缓缓退去,郭威的脸上再次绽开了笑容,那笑里藏着几分深沉与睿智:“哈哈,不过,事情远非你想象的那般单纯乐观。
何福进此书,非为告状,实则投石问路之举——他意在探问朝廷,对王殷一事,是否有胆动手;更欲窥视,一旦王殷有失,下一个,是否就会轮到他自己。”
郭荣眉头紧锁,指尖在密函上反复摩挲“横征暴敛”
四字:“可他私手帖调兵,已是形同割据。
若再纵容,其他藩镇定会效仿,到时候父皇定下的规矩,岂不成了废纸?”
郭威缓缓道:“王殷的根子在魏博,在天雄军。
你想动他,得先抽了他的根。
而至于何福进,他的年级还能在节度使的位置上待多久?”
郭荣心中一动:“父皇的意思是……”
“王殷之前不是几次上表请求进京入朝,待京城建筑祭祀天地的圜丘、社稷坛修建好后,就直接给他们二人休书一份,就说西郊祭祀,让他们一块儿回京即可!”
郭荣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躬身道:“父皇此计,妙在‘顺势’二字。
王殷屡次请京,正愁没个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