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许多:“王相,这是下午刚刚印刷的报纸,字里行间,尽言您此番抱恙乃是策略性的以退为进,而各地节度使纷纷上书,实则是对陛下施压之举……”
陈同自袖中抽出那份已被揉得皱巴巴的《大周时报》,指节因紧握而泛起了苍白,声音中带着几分焦灼:“更为棘手的是,此消息竟是在早间内侍探视之后方才付梓,这背后的意味……”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留给空气一片沉甸甸的猜想。
陶谷则在屋内缓缓踱步,背负双手,腰间玉带轻扣相击,出清脆而细碎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添了几分不安的旋律:“眼下,东京开封城内,风云诡谲,暗流涌动,茶楼、酒馆的士子们纷纷议论开来,都说……”
从床榻上坐立起来的王峻看着陶谷问道:“都说什么?”
陶谷看着王峻,语气带着几分的颤颤巍巍道:“都说大人,其心不正,其行不端,似有古之权臣的趋势……”
听到这话的王峻,直接气地将着枕边的茶盏给扔到地上,恰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雷,茶盏的摔碎声与着雷声交织在一起……
“王相……”
“王相,你怎么样了?”
王峻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颜衎几人见状后,忙的走近前来,王峻缓了一口气道:“虽然早有所料,但没能想到竟会来的这么快。”
陶谷慌忙捡起地上半截茶盏,鎏金盏沿还沾着王峻未喝完的参汤。
窗外暴雨如注,雨水顺着飞檐汇成瀑布,将庭院里的青石阶砸出密密麻麻的坑洼。
陈同突然压低声音:“王相,坊间传言说冯道近日连连往返于家中与宫中,此事幕后怕是少不了冯太师啊!”
“没能想到他这个老狐狸,这个时候还敢猖狂,竟然挑拨我与陛下的关系!”
王峻冷笑一声,指尖在楠木桌沿划出刺耳声响。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箭伤疤痕,对着在场几人追忆道:“当年陛下起事时,我替陛下挡下那支穿云箭时,他们怎么不说我居心不良?”
枢密直学士陈同大步流星上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耿直:“王相,此刻非是细数您辛劳之时。
倘若任由事态这般蔓延,只怕王相您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自辩分明